时间,正在不知不觉当中悄然流逝。
说起来,之前伦敦的街头虽说貌似是生了一些为人所不知的意外,可在事后,却并没有再出现任何的异常。
那个穿着风衣的神秘巫师就仿佛和来时那样,又在谁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无声地消失了。
而随着这个圣诞假期逐步迈向尾声,那场伦敦之灾所造成的影响,即便是在居住于英国魔法界的巫师民众们心中,似乎也正一天天地淡去。
圣芒戈里的伤患在玛卡的治疗下,已经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经6续出院了。就连金斯莱,也在前天就回去魔法部,重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
看着医院里的病房慢慢地空出了许多床位,玛卡知道自己这个免费的“特聘治疗师”,总算是快要当到头了。
“哈利、罗恩,你们也差不多可以回陋居去了。”
临近傍晚,玛卡一如往常那般为剩下的病人们做过了定时检查。在看到哈利二人熟练地收拾着小推车准备回去楼下之际,他终于开口宣布两人的“惩罚”就到此为止了。
可就当他们想要为此欢呼的那一刻,玛卡却又稍显微妙地笑着道:
“还剩下几天时间,我想大概够你们把作业赶完了——可别想找理由不写!尤其是宾斯教授的魔法史论文,好好完成哦!”
“哦!玛卡,你难道是恶魔吗?”罗恩苦着脸道,“就不能让我多高兴一会儿嘛!”
“行了,”玛卡往他肩头一拍,好意提醒道,“走吧!我送你们到门口……要想晚上吃得丰盛些,那就趁现在赶紧回去!你老妈可不知道你们今天回家,一会儿要是回晚了,晚餐就是有什么吃什么了。”
“啊!那可得快些了——”罗恩顿时一拍大腿,“哈利,我们走快点!”
将小推车放回库房里,玛卡便陪着两人一同穿过正门玻璃,来到了外面的街道边。
近几日天气一直都还算不错,就像今天,即便是以风雨为日常的伦敦也铺满了夕阳的金黄。看着那反射着光华的街道路面,整日都在圣芒戈里忙上忙下的哈利与罗恩都忍不住深深地舒了口气。
说句实在的,虽然他们这些天来也在照顾病人的过程中,深深地体会到了许多人生道理。可在收获颇丰至于,也难免会被种种痛苦和阴郁所感染。
而今从那充斥着生与死的环境当中一步迈出来,重新沐浴到阳光的他们心下不由得便是一松。
“有什么感悟,等放到晚上再去思考吧!”
玛卡瞥了一眼,一下就看透了二人的心中所想。但是正当他要催促两人离开之时,一阵扑落落的翅膀拍打声忽然自头顶响起,随即便有一只猫头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咕咕。”
他顺手将猫头鹰叼着的信封接到了手里。
“是谁给你写信了?”哈利下意识问道。
“这你就别操心了,”玛卡抽出信纸,展开来随意扫了一眼,边看边道,“是蒙顿格斯,他约我晚上去酒吧坐坐而已。”
“蒙顿格斯?”罗恩道,“他不是负责情报的么,难道又生了什么事情吗?”
从两人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来,现在大家对一些小动静都显得有些敏感,包括先他们一步回家去的赫敏等人也是一样。
玛卡摇了摇头道:
“就算是真的有事,那也只是小事——或许比你们今天的晚餐要大些,可也大不过你们俩那些还没有完成的作业!”
将哈利和罗恩这两个轰走以后,他便又展开信纸读了一遍,之后才将它收到了腰间的包里。
是的,那封信确实只是蒙顿格斯的酒吧邀约,而以这种不紧不慢的方式传递的情报,自然不会非常地紧要。
只不过……
稍稍转过头去,玛卡复又望了一眼今天这绚烂的夕阳。麻瓜们披着金色在街边来来往往,马路上车流交错穿梭——而今这幅再正常不过的街景画面能够如往日重现,其中不得不说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般想来,就算是再怎么微小的异常,也都是值得留意的不是吗?
……
当晚入夜时分,忙活完了的玛卡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羽毛笔。
就见他将桌上的药剂瓶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并更加谨慎地往腰间收去。那瓶里装着的,便正是他从维莉体内抽取出来的灾厄之源。
事实上,自海尔波离开圣芒戈以后,他就开始了针对这件特殊物品的研究。
与同它类似的其他“罪恶”相比,它的确是非常特殊的——这还是玛卡第一次知道,规则之力本身居然能够以这种形式留存于体内,并随着血脉代代相传。
所以越是研究,他就越是禁不住想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其他规则之力是否也能贮藏在巫师的身上。
只可惜,那其中的规则符文他是早先就有些眉目了,但是那如血液一般的红色液态物质,他却尚还拿它没什么办法。
但凡他一天不能将规则之力安置到别的地方,他就一天不能着手分析那种物质本身的奥秘。
当然,今天的研究暂且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也就暂时不去想它了。
做研究,永远都急不得。
多少收拾了一下桌面,玛卡便离开圣芒戈,很快就通过门钥匙去到了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楼上。
而当他走下楼梯来到一楼,顿时就看到了正在吧台后面擦着酒杯的阿不福思。
至于蒙顿格斯……看样子,是玛卡先到了一步。
“嘿,一瓶黄油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