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合笑着说:“每年都是六月份高考,现在才是五月。谁难道有未到先知之才,没考试就知道他儿女是头名状元?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小乔也笑着说:“是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咱们估计得不对。”
常大伯坚持着说:“那也难说,人家的孩子可能在体育方面、艺术方面,或者其他方面特别突出,被什么专业学校提前破格录取了。家长太高兴才摊这么大的底搞庆典,你们听,礼花放了半个小时还没完。”
柳枝说:“书念的好有啥了不起的,披着被子上天哩,张地连领都没有啦。人狂没好事,狗狂挨砖头,你看着,他娃不知几时挨错呀!”
常大伯又说:“书念好了是好事,政府重点培养就行了,搞那么隆重的庆典仪式太不应该。国家支付那笔开支是为了激励其他学生努力向上,好处不算多。人常说:‘成才的树不用括。’有天资的学生不用激励也会脱颖而出;没智商的学生再激励也不起作用。国家当从实地出发,大可不必在形式上投资过多,那样会加重学生的虚荣心和嫉妒心。”
柳枝又说:“是呀,种了不好,上的粪再多也结不下好果子。就像我四宝,劲没少鼓,心没少用,功夫没少下,花了玉顺那么多钱也没考上大学。寻人看脸的给他安排个工作没本事干,只能在自己厂里混。”
祥合忙说:“没考上大学怕啥,我也没上过大学,啥人都有用处。四宝在厂里干得不错,工作挺认真的,我准备提升他当车间主任哩。”
柳枝忙说:“不敢,不敢,他没有当干部的本事,你叫他当啥主任,他能管住人吗?要是弄日塌了就不得了。还是叫他稳稳当当地当个工人,年龄不小啦,你们慢慢帮他说个媳妇,我,我就感激不尽啦。”
常大伯说:“放心,放心,四宝虽然没考上大学,人长得不错,看着光眉华脸的,家里也把房盖啦。问媳妇没问题,咱还要挑挑拣拣,不好的一概不要。我回去就让玉顺去找胖媒婆,那女人说媒的确有一套哩。”
柳枝给丈夫再舀了两勺汤说:“我没本事,四宝的媳妇就指望你们了。”
常大伯正要表态,外面的炮声戛然而止,锣鼓家伙又突如其来。小乔站起身说:“可能社火开了,你们慢慢喝,让我出去开开眼界。”
祥合冷冰冰地说:“有啥看头,你想看就去,把我妈领上。”小乔走到柳枝跟前说:“大婶,咱两个看看热闹,让他们慢慢喝吧。”
柳枝连忙摇着手说:“你去吧,我不爱看,锣鼓家伙太震人啦。”祥合忙说:“小乔,你自己去吧。我妈刚出院,头里边不能震动。”
常大伯看小乔出去了就说:“祥合,不要只图自己欢乐,四宝的事要操心哩。我看小乔和四宝年龄差不多,你能不能从中撮合撮合?”
祥合忙说:“不行,不行,人家是大学毕业生,眼高于顶,好几个同学追求尚且不行,她绝对没有看上四宝的可能,你想都别想。”
柳枝瞪了丈夫一眼说:“你醒醒地咋做梦哩?四宝只要能娶个平常姑娘我就高兴死了。人家小乔是啥人,你咋能说这不算啥的话哩?”
常大伯也瞪了她一眼说:“大学生怎么啦?给人家做情人、当小三的大有人在。四宝虽然没考上大学,但也是个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好小伙,怎么就不能娶女大学生啦?嫁给这样的童男子,难道不如----。”
祥合连忙打断父亲的话说:“爸,你别说了,人家小乔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也知道lún_lǐ道德,不会做出轨的事,你就尽管放心吧。”
常大伯盯着他说:“唯愿你不是煮熟的鸭子,浑身稀?的,嘴巴坚硬的。这个不行,还能说其他的,总之,四宝的事就交给你了。”
祥合说:“我,我尽力而为吧,你再给我二爸和桃花说说。”
柳枝说:“是呀,他的事多,不能光靠一个人,大家都在个心,成不成还得看他的命好不好。听说那时超生的小子娃,媳妇都不好问。”
常大伯忙说:“放心,胖媒婆不是早就说啦,四宝的媳妇她包了吗。”柳枝还是忧心地说:“那种人的话不能信,她当时只是随口说说。”
常大伯又说:“她不行咱也不怕,这么多人还给娃说不下个媳妇。”
柳枝站起身说:“人多顶啥哩,人家不愿意,咱就不能硬拉回来。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汤也喝完了,走吧,这里再好也得回去。”
常大伯说:“急啥哩,一会看看舞会,咱们赶天黑到家就行。”柳枝说:“哎呀,你在电视上没看过,不就是摆摆勾子扭扭腰吗,有啥看头哩?你莫非还想跳舞不成?人家要是拉进去开房上床,你,你能行吗?”
常大伯看看祥合说:“娃在跟前,你胡说啥哩?老胳膊老腿的还能跳个舞,咱几时弄过那种事。我想看看那个大学生有啥特别之处。”
小乔进来听到这话就说:“啊呀,不是大学生,是个小学生。娃刚下车我就见啦,穿了一身绿色丝绸,胸前戴朵大红花,大概有十二三岁。”
常大伯吃惊地说:“啊!十二三岁就能上大学,这娃真是天才呀!”
小乔又说:“啥天才,十几岁啦才上二年级,听说啥成绩都不及格。”
常大伯更加吃惊地说:“那,那他们弄这么大的阵势,庆祝啥哩?”小乔说:“我打听过了,娃在学校得了一张奖状,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