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清率先转过身轻轻地说:“南诏王无须紧张,我兄弟二人奉皇上命令便只能送到这了,以后路途遥远,山高水长,还请王爷一路保重!”
乌不同竟然有些喜出望外,因为这种类似于被挟持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你二人是来与本王道别的?”
“正是!”
南宫澈拱手行礼。
乌不同此时才听到些响动,原来南宫澈与南宫清所带人马都已经整顿整齐,似乎要连夜赶回锦陵一般。
“既然如此,本王谢二位的远送!”
他眼睛微微一瞪,似乎想起某些事情来:“既然如此,是不是应该把本王兵勇的兵器奉还了?”
“这是自然,刚才我已经命人将兵器如数归还了,希望王爷善自保重,一路顺风!”
南宫清清明朗举微微一笑,声音动听婉转,却让乌不同听得毛骨悚然很不自在。
二人行礼拜别后便翻身上马,对乌不同不再多瞧一眼,走得那叫一个自然与自信,身后的将领兵勇亦跟在后面向锦陵开拔。
乌不同见南宫清等人走了,突然安心了几多,这十数日直觉自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战战兢兢的,可谓夜不安寝食不知味。
渐渐走远,南宫清与南宫澈二人调转马头往回来看看情况,信步闲庭的给乌不同足够逃窜的时间。
“别人都说不可放虎归山,咱们却要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放乌不同回南诏!”
南宫清无奈地摇摇头,心中反复盘桓着这光明正大的开战之举。
南宫澈则对宇文焕卿的布置很是赞同,大梁分属大国,对待南诏小国自然要一盏“义战”:“皇上心怀远大抱负,非你我可揣测,不过皇上要做旷世明君自然要应对从容。待到南诏王走到南诏与大梁的通关之城,舆论风向已变,在那处置南诏王时也已经是兵临南诏边界,我猜想南诏百姓想战要战的只是少数了。”
这招双管齐下,妙就妙在给顾玉章与乌不同足够的时间激起民愤,之于大梁百姓讨伐顾玉章的檄文一下,他勾结南诏叛国通敌,自然为世人不耻;之于南诏百姓期望与大梁修好得到惠民之策,互通有无,可是自己的君王居然干出逼迫皇妃,勾结奸臣,连累属国之事,那么这样的君王自然是被百姓所弃......
乌不同不会知道,他每过一城换通关文牒,这里的郡守都会第一时间将情况回报锦陵,而且他身边早已被埋好了眼线,届时他只要收到顾玉章求出兵的信件,他得到的不仅仅是大梁的铁骑,还有送往南诏册封新王的诏书......
南宫清与南宫澈策马而来,却见本驻扎在这的南诏军已经起营拔寨,匆匆赶路了。或许,此时的乌不同已经芒刺在背,苦不堪言了......
而此时,出来半月有余的顾玉章与顾家军可谓是马不停蹄的奔向了晋中城,眼看着果觉寺近在眼前,却见一骑红尘飞驰而来,顾玉章斜眼睨了一下骑马于身侧的玲珑:“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玲珑亦是大惊失色,倒是骑马于旁的顾沛凡一脸镇定,那驿使身上背得信筒上的红丝带是那样的醒目,这说明一切顺利。
那人走到顾玉章面前翻身下马,将手中的信筒取了下来,大声道:“禀告顾王爷,这是皇上于日前颁布册封新后的旨意!”
新后?宇文焕卿立新后了?怎么会这么快?这让顾玉章始料未及,他一把将信筒抢了过来,将里面的传达四海的明令拿了出来。
他打眼一看,几个尤为刺眼的字映在眼前,“咨尔萧氏。乃乾朝贵族萧卓群之女也。”
他直觉倒吸一口冷气,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大声责问:“萧卓群的女儿?哪个萧卓群的女儿?”
“启禀王爷,就是乾朝贵族,原四大世家之首的萧虢府遗孤——萧菀!请王爷恕罪,奴才不敢再提皇后名分!另外皇上已经下旨,重修萧虢府。”
那人口吃清晰,将话说得明白,只是顾玉章不明白这萧菀除了顾沛蕖还会是谁?难道是十几年前杀死的那个流落雪灵谷的孩子么?
不,不会的,那个人一定是死透了的,不可能是江湖女子,宇文焕卿不可能娶江湖女子为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顾沛蕖还活着!
他被算计了,他被宇文焕卿和顾沛蕖算计了,立她为后,说明自己当年的事情已经被堂而皇之的揭了出来。
那么是不是宇文焕卿已经做好了讨伐他的准备了?想到这,他直觉头皮一阵发麻,因为此时的他是那么的被动,对他与顾家军很是不利。
玲珑见顾玉章脸色大变,不禁上前将那圣旨看了看,诧异的问:“王爷,谁是萧菀?”
顾玉章因为气愤而说不出话来,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一下子拔出了身上的佩剑,挥剑向那驿使砍去,大声叫骂:“可耻,可恶!本王是不会让你得逞的,本王要立新君,立新君!走,我们进城!”
说罢,转身策马向晋中城而去,一路扬起的尘沙让人迷眼。
顾玉章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梁都城锦陵正是一片繁花似锦,主街道皆是张灯结彩,红绸飘动,黄土铺道,清水洒街。
前两日的纳采礼与大征礼已经让锦陵城热闹非凡,而今日则是册封大典。
顾沛蕖站在府内,看着这里陌生的一切竟是百感交集,她在前几日才知道重修萧虢府修得便是这国公府,这是以前郑雪如生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