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处处湿漉漉的,树叶草木都低垂着头。挂着雨露,将泣欲滴。青板石上泛着水光,鉴影照人。
守慈满腹心事,若有所思地往浮曲斋走着。
“守慈师姐——守慈师姐——”度箫老远看到她往内院方向来,就亲热的唤了几声。哪知守慈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叫她?
度箫有些纳闷地摸着头,关心的问道:“师姐你没事吧?”
守慈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显得有些忧烦,“我到没什么,执事呢?她在哪?”
“哦,执事啊。”度箫又开怀起来,拍了拍头把守慈往里面迎,边说道:“执事正和守拙师姐在一起用早膳呢,你来了她们肯定高兴坏了,我再去多加副碗筷。”
“不必麻烦了,我有要事与她们相商。我们快些进去吧。”守慈提着衣摆,低头看路,无心其它,显得抑压重重。
杜六叶自早晨起床,左眼皮就一个劲的跳,她抱腿坐在床上,很发了一会儿呆。想起老人们常说,右眼跳财,左眼跳灾。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用小指按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
直到空澈端上她最爱的小笼包子,和酒酿丸子,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她撕了一点纸,空澈帮她贴上。两人说说笑笑不紧不慢的喝着小米粥。
杜六叶正夹着一个青菜香菇包子,咬了一口,唇齿生香。她满足的喝了口米酒,回味无穷。
正吃得津津有味,抬头就看见守慈,面容戚闷地走了进来。
杜六叶放下筷子,怔惊道:“你怎么来了?可有吃过早饭?”
记忆中守慈很少来后院找她,前殿香客如云,她悲悯良善,知书达理。性子虽然温吞,但说出来的话,向来头头是道,做事又有条不紊。不仅是信男善女,文人骚客;就连玄青观上下,也都对她敬爱有加。
守慈一脸焦虑,双眉紧皱。施过礼,方才郁郁寡欢地开口道:“执事,玄青观今天有些失常,较往日大不相同。”
“失常?大不相同?”杜六叶请她坐了下来,为她添了碗米酒。守慈食不知味地捧着碗……
“正是——今天寅时至现在,没一个信徒入观。山道上更是连一个影子也见不到。平日里为了抢头香,教众向来争先恐后……
再者,太史令府上的陆吴夫人,还有谯国公府上九娘子……都与贫道约好了。今日一起用斋沐浴,听禅打坐。
只是,到此刻也并没有见到她们。我想,这几位夫人,娘子……都不是失信弃诺之辈。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杜六叶拿着勺子,不解地凝眸。难道是李贤他开始行动了?
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好像嗅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沉声向守拙道:“叫守真师姐下山查看一番。”
“领命。”守拙见她们神情凝重,如临大敌,不敢耽搁。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就朝前院而去。
“观中可还有什么异样?跟师傅说了吗?”杜六叶复又闲暇的拿起筷子,往她的碟中,夹了几个包子。
守慈哪里吃得下去,尽力的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摇头道:“还没有跟师傅说,其它的嘛,我还未曾听到哪里有何不妥。”
“嗯。不要急,先吃点东西。人一旦饿着,气血不足,危难时,就容易晕倒。”杜六叶气定神闲,好像在叮嘱什么稀松平常的话语,但那最后一句,听得守慈眉尖一跳。
杜六叶是师傅的首席弟子,通医理,懂养生。守慈也不再执拗,如同嚼蜡般地咽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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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我要做青椒炒猪肝,腊鸭炖莴笋,弯豆烧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