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崇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李贤带了禁卫辎甲重重离院。
他扶着杜六叶,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有没有受伤?幸亏你没有亲自劈死他。房梁上可不只我一个人。”
杜六叶莞尔,眸光流转道:“你看他那个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可能甘冒那么大的险!你没有和房梁上的那些人打声招呼?”
“不合适。”姚元崇摊手,“你身手到不错,你师傅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姚元崇轻轻地把她拉到软榻上,半蹲下来,“我看看你的膝盖,跪了一整天了。”
杜六叶扫视了四周一眼,确定无人,才神秘道:“当然是诓他的,我师傅的功夫虽然深不可测,具体到了哪一步,我也不知道。”
“狡猾。”姚元崇诘笑,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是很厚道的,万一我师傅的功夫远不止我预测的那样呢?”杜六叶不满,脸都红透了。“我的膝盖有什么好看?我以前练功也经常受伤,过几天不就好了吗?”
姚元崇拨开她道袍的摆幅,就要挽起她的裤管,“快点,乖——听话。”
“嗳——嗳——我来,我来……”杜六叶被他按到软榻上舒舒服服的坐着,被他那粗糙的手指触碰在膝头,才真正想起疼来。她只得自己动手,十指纤纤,精细万分地卷起裤角……
“啧啧啧……都成这样了。”姚元崇心疼地打颤,整个膝盖青紫红肿,与白晰的小腿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找了一块白棉布,动作柔缓地慢慢帮她涂均匀,小心吹了吹……
一种沁入骨髓的清凉,伴裹着药香,在杜六叶腿上,周身的空气中渐渐散传开。
记忆中,好像没有人帮她上过药。苦练基本功时,难免磕磕碰碰,破皮流血那也是家常便饭。
有几年和师傅一起云游,还从山涯摔下去了,撞得鼻青脸肿。师傅命令她说,自己去山上采药,然后亲身试药……
她很懒,摔得全身都痛,采什么药?她随便找了块草地,叼着野花,面朝蓝天,睡大觉。
醒时又怕师傅责怪她,敷衍地找了些杂草捣成汁,抹在身上。过了几天还不是照样好了?
后来,她吃饭时发现,汤里总是多了一股药膳味道。她猜想师傅肯定看穿了她懒。
思绪越飘越远,她的眼眶又徐徐地红了……
姚元崇正在自说自话,“……这是我家祖传的药方,专治跌打损伤,有奇效……我以前在家,经常被我爹打……”
说着说着……许久,也没有听到杜六叶的反应,他霍然抬头,看到杜六叶似泣似语的眉眼。
“六叶啊……疼吗?”他伸出手,摸着她光洁柔嫩的脸,如同捧着一颗去皮乳白,又显得水汪汪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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