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话不说,揪起守真的衣领,把她提拧至半空。瞪着眼睛仿佛能吃人一般,咒骂道:“你怎么走路的?是瞎了吗?”
守真正要还手,杜六叶觉得这事情,处处透着不劲。此时人在异乡,形势不明,还是少生事端的好。
回头望了望脚下虚浮的程伯献等人,审时度势,快速作出反应,赶紧上前打圆场。
“这位壮士,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师姐她一时不察,冲撞了各位好汉。对不起,对不起……”她踮起脚尖,抠开那铁塔黑面人的五个手指,守真才站定,立刻大声咳嗽起来。守拙连忙帮着她顺气,把她拉了出来。
“哼——下回再敢这样不开眼,老子非要一拳打死她。”黑塔凶恶地扬了扬钵大的拳头。
程伯献自小在长安都是横着走,不管是纨绔子弟,还是街头泼皮,不服就打得他服!
哪个不对他奉承巴结?他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
刚想要说点什么,哪知一站起身,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难道是喝多了?他用大手猛地拍打头部。
再看看刘勤也撑着头晕眼花额头,干挥舞着手臂,只摇头。大着舌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李令月则往岚烟怀中一歪,觉得自己脑袋越来越沉。她觉得自己肯定是累了,吃饱喝足,困意就来袭。以前她在宫里也常这样,她醺眯着眼睛,嘴角挂着憨笑。
那最会察言观色的店伙计适时的赶了过来,他热情地张罗道:“来来来……各位客官想必是喝多了,上房早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随我上楼吧。”
几名壮汉把众人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讥笑。朝外面看了看天色,互相之间无语地交换了片刻眼神,酒楼内隐隐地浮现出几分汹涌的暗流。
最后他们几不可见的暗中点头,好像达成了某项决定。
那名找碴的黑塔汉子,才狠狠地把杜六叶推开,粗暴痞气斜了她们一眼。
戴上箬笠,消失在雨幕中。
“执事,干吗要怕他?”守真咬牙切齿朝门外呸了几口。
“上楼再说。”杜六叶不欲多言,她一心记挂着李令月,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