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六叶进来,她喜出望外。靠着柱子打盹的岚雾也醒了过来,“执事——”二人齐声喊道。
杜六叶挥手,示意她们不必多礼,匆匆在榻前坐了,拿起李令月的手镇静号脉。应该是中了少量的mí_yào,才会感到乏累,嗜睡。
又拉过昏昏沉沉的岚雾,为她试了试脉搏。还好,索性为了照顾李令月,她们并没有怎么吃东西,症状较轻。
“拿出来吧。”杜六叶回头,朝守拙说道。
守拙拿下随身背的包袱,在桌子上摊开。岚烟见里面堆满了瓶瓶灌灌,各种各样的灵药,不计其数。守拙反复查找,挑出一个黛色的瓷壶,递给了杜六叶。
这正是师傅炼制的“厉阳解百草”。想不到才出长安,就用上了。杜六叶苦笑,以指碾开,喂了半颗给李令月。另各分半颗给岚烟和岚雾。
李令月年纪小,药量必须减半。岚烟二人则中毒不深,也不必多吃。
“执事,是有人故意要害我们吗?”岚烟吃完了半颗药,感觉虽然没那么犯困,但全身仍是软绵绵地没什么力气。她在杜六叶脚边的圆凳子上坐了下来,靠在床边。
“不知道……”杜六叶愁眉紧锁,如今身在他乡,处处受人掣肘。行事可不像在长安那般便利。
“执事,我总觉得,刚才在楼下,是有人故意在暗中算计我们。我记得,当时膝盖上忽然一麻,才导致我站立不稳。但……我明明没用什么力气……那桌子……”守真咽了咽口水,她心里有许多话,无奈她倒不出来。害怕大家不相信她,恨不得拿把刀子直剖心意才好。
“嗯,我明白。”只有一句话,短短几个字。语气还是那样稳稳地,淡淡地……却叫守真感动得快落下泪来。
士为知已者死,因为你理解、懂得、所以我甘愿为你出生入死。不怨不悔!她又在心底开心得笑起来。
杜六叶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表情渐渐沉肃。凝眸许久,才道:“他们只是想试试你功夫的高低。”
“啊?为什么?难道他们想打殿下的主意?”守真掩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太岁爷头上动土。想到此处,她默默窥了窥杜六叶的脸色,心里居然暗暗泛起压制不住的——兴奋。嘴上却蔫蔫的讪道:“幸亏刚才我没有动手。”
杜六叶:“……”
“执事,他们是什么人?是冲着我们的钱财来的?还是冲着人?”岚雾却比较着急,审慎地问道。如果人心有倒刺,肯定已经从她的全身竖了出来。
杜六叶看了看她,望着嵌银掐丝的烛台出神,半响才答道:“冲着钱财?一国公主,单论金银细软,哪怕是仓促出行,也比其他贵富商贾要丰裕些。
若是冲着人……最近就只有京兆尹之事了。但她们没有必要冲着公主啊!”
玄青观,杜六叶得罪了些什么人,哪怕逐个排除,也容易猜出个丁丁卯卯。
“真是胆大包天。”李令月坐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吓了众人一跳。
“姐姐认为是袁大同吗?这个小人,你就不应该救他。”
杜六叶:“……”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大家都目光熠熠地望着她。
“先看清楚是哪路人马,再以不变应万变吧。”
杜六叶说完,把手中的黛色的瓷壶交给守真,吩咐道:“把解药分给程伯献和刘勤他们,每人一颗。”
室内正忙着,就听见外面响起寒暄声:“夫人,这边请……你看我们客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要什么只管吩咐一声音……”这声音分明是在城门口招揽生意的那个店伙计,看来又有生意了。他还把所有女眷都安置在西厢这边。
“好……好……多谢!只是我们夫人淋了雨,多为我们准备些热水,火炉子……我们家小公子的衣服可要烘干……”是名婢女在答话。
“你等下把瑾之的干衣服,给他送过去。叫他快些换了。”
瑾之?杜六叶猜想,是夏候刺史的家眷。到巧了,又相遇。只是他们的脚程,却是慢了许多。
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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