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雨渐渐停了。没有月光,坦露在苍穹上的点点清辉寒芒,像被水洗过般,在漆黑的天空中闪闪烁烁,格外耀眼。
几名玄色劲装男子,压低身子,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门逢里塞着一截什么东西。
过了半刻钟左右,他们相互打着手势,蒙了面,有两名身手略矫健的,撬开窗户,动作轻柔地滚了进去。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最后合上门的那个,还把头探出,仔细观察走廊上,确定四下无人,复又轻轻掩上门。
五人举起手中的钢刀,交换了个眼神。一齐朝着填漆木床走去,举起大刀,毫不犹豫,快若闪电般往床上熟睡的人砍去。
一刀两刀三刀……
“咻——”
“嘶——”
棉被都被砍烂了,只怕人已经被剁成了肉酱。但,他们下手真有这般快。床上的人,竟然别说没有呼痛?连吭都不曾吭一声?
几个人面面相觑,领头的快速掀开棉被……
哪里有人?
不好,上当了。他在心里大呼一声,汗毛倒竖,转身就要向外跑。
脖子上却一凉,杀气逼近,凭着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他能想像到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他们几人的肩膀上的情景。但他们不敢回头,一直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
“掌灯。”直到女声清越,笑吟吟地响起。
火折子一晃,室里十几盏灯慢慢亮了起来,刀剑棍棒齐刷刷地围向他们。
怎么回事?借着光,那领头的才发现,他们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半截迷香,早就被人斩成两断,估计根本就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啧啧啧——这么想让我死啊?把我被子都砍烂了。”杜六叶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似娇似嗔。脸上却满是痛心疾首,她用两指拎起被子,扼腕叹息。
“还蒙着面呢?我替你们摘?还是自己摘啊?”她闲适地斜坐在软榻上,睥睨着这帮不速之客。
“哼——”领头的汉子将头一扭,故意不将她放在眼中。
“哎哟——”程伯献见他气焰嚣张,握刀逼压,足下也没闲着,一脚踹了过去。
“嘭嗵——”那领头的应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膝盖叩地,杜六叶甚至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其他四个人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些慌乱,正在踌躇……
“跪下——”刘勤大喝一起,手中用劲,刀就抹进了肉里。几人缩着脖子,依言都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
“摘——”杜六叶特别自在,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榻沿。
几个人扭扭捏捏,老大不情愿地扯下面罩。
“果然是你们……”别人还好,守真爆跳如雷走过来,手中的木棍,劈头便打下来。
原来他们正是傍晚时分,坐在窗边角角落落里的那些个铁塔黑汉。
“咔嚓——”棍子折成两半。血汩汩地顺着他的头皮流了下来。全无下午揪着守真衣领时那股气焰高涨的猖狂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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