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敌,你总要承认,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事你没有办法做到,你知道它已经发生了,你却没有半点挽救的办法,因为,有些事情你就是没有办法做到了。”白辰站在季有敌身旁,缓缓说着,脸色索然。
又看了看季有敌那通红的眼睛,“我跟你说过我为什么一直进警局的原因么?”
“不是打人么?”
“那就是没有跟你说过。”其实白辰当然清楚,他没有跟季有敌说过,因为他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他拿出一根烟点上,没有这根烟,他怕自己说不出来,“一年前,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每天准时上课下课,不像现在。”白辰瞟了季有敌几眼,很显然,现在并不是双休日,还是学校上课的时间,可他没有在学校,他在墓园,吐了一口烟,继续讲道。
“唯一不同的话,就是我有个女朋友吧,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这也是我第一段爱情,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幼稚了,才会有后面的事情。”白辰笑了笑,笑脸带着对自己的嘲讽和无奈。
“我女朋友叫筱柔,那天我没她在一起,然后学校同年级就有个畜生,带着一帮兄弟,在筱柔走过的路上拦住了她,用他那臭嘴说了些屁话,筱柔哭着想走却走不掉,最后。。”白辰把手中的烟塞进嘴里,用力嘬了一口,把烟吐了出来,这口烟的烟雾都多,让白辰的脸看起来那么模糊,白辰激荡的眼神又麻木了下去。
“他亲了筱柔一口。”话虽平淡,季有敌却看到白辰拿着烟的手在微微颤抖。
“你知道那天我知道后变得怎么样么?我就像个疯狗,不顾一切地扑倒那个畜生教室里,把他大了一顿,可是他人多啊,所以我就被狠狠修理了一顿,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被打的那么惨,我跑出去,回来的时候带了把菜刀,直接把菜刀砍在桌子上,我打他,别人谁要插手,要么拿到砍死我,要么我砍死他,然后我就跟他打了一架,说实话,那次我没感觉自己讨到了便宜,第二天我又去了,季有敌,第三天也是,第四天,第五天我都去了,就是一个疯狗。”说道这,白辰又笑了,嘴皮笑着,眼中却怎么也找不到笑意,只有苦涩。
季有敌并没有想要插嘴的想法,静静地听着。
“在我不屈不饶,宛若疯狂的时候,更让我心竭的事情发生了,季有敌,我怎么也没想到,更令我不知所措的事情就发生了,我回头,却发现,她,筱柔,哭的更痛苦了。”烟抽的很快,即使是在话语中间才抽一口,几句话下来也抽了大半了。
“就是那几天,我如疯狗一般地找那畜生,揍那畜生,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也是浑身酸疼快要散架了,但就是不肯停。最后,全校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在说,那个畜生跟我女朋友亲了,甚至还有更过分的,很多,人真的是一个很能曲解事实的生物,无论自己说的对错与否,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只是想说啊,季有敌。”
“可是,最伤心,最难受的是谁呢?我怎么也算不上吧,筱柔,她真的难受的要死,我呢,却依旧像一条疯狗一样,咬着那畜生不放,没有在她身边。”
“后来她走了,退学,搬家,离开我,她最后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不要去找她”。”
“我可听她了话啊,季有敌。”白辰的烟终于是抽完了,烟头小得都快烫到手了,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你跟我说说吧,季有敌,我该怎么留住她,不让她受伤,让她继续微笑,季有敌,你能告诉我么?”白辰的声音变得低沉,那低沉的嗓音下有一丝嘶哑。
季有敌呢,他觉得自己根本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
“季有敌,有些事,我们就是没有办法去做到的,做不到啊。”白辰仰起头,伸长了下巴,看着天上飘过的云。
季有敌拧了拧眼睛,擦干了眼泪,他真的不小了,却还是爱流眼泪,看着那座墓碑,就在他父母墓碑的旁边,看着那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个瑟缩,眼底流着柔光的男孩。
思意啊,你太温柔了,这个世界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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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天啊,病人啊,你怎么能走出去啊!”季有敌走回去时就听到护士大叫道,赶紧把轮椅推了过来,季有敌也不推脱,坐了上去,站了这么久,他的腿早就虚弱无力,感觉随时可能软掉摔下来,额头也布满了密小的汗珠,这一切,都是在寺庙那个男人的一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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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对于季有敌来说,显得更慢了,终于他脱离了轮椅,到瘦猴的病房不用再推轮椅,整天和瘦猴谈天说地,再往后,他出院了,医生护士都说他这个恢复速度真的是少见,季有敌第一次发现自己也有超出常人的地方,那天高兴的吃了两个苹果。出了院,他就只能老远跑来再来看瘦猴,看完回去晚上他继续去蓝桥酒吧上班,陈清也不会在乎他一段时间来,一段时间不来,他的事,只要牵连到那些大事,陈清都知道。季有敌去,就有活做,在他生病期间,尹妮还来看过他,帅气的美人带了一袋水果,连看到他虚弱的脸庞时表情都是那么帅气,帅气地皱眉,帅气地摇头,帅气地走人。
那种时候,季有敌真的会怀疑那个毫不在乎自己丰满身躯,勾着他脖子,热情温馨地要请他吃饭的那个女人,和那个帅气女人是不是一个人。
说来也觉得有趣,这段日子,好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