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这被掏个心窝子当真是让他遭受了许多非人的苦楚和折磨。
熊主任当着众人的面儿又把向丹阳训了一通，他还以为向丹阳是跟人打架斗殴伤着的，跟训小孩儿似的。他不愧是院里写论文的一把好手，论点、论据、论证齐活完了，大材小用全用在骂向丹阳身上，十几分钟嘴里的词都不带重复的。等他酣畅淋漓地教训完向丹阳，才假模假样地对众人说：“你们还站这儿干嘛，都找不到事做是不是。”
众人如电线杆上的麻雀一哄而散。
他又骂了一会儿，大概有些脑壳疼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今天就不说了，你自个儿把医药费补了，我这没几个私房钱全给你拱上了。你师娘知道你醒了非得来看你，我就让她顺道煮了一些东西送过来。也不跟你废话了，我带其它人去查房。”
他自个儿出门的时候边走还边念叨：“小兔崽子血压都给我气上去了，对了老陈那好像有个消融治高血压的项目，有时间我得去看看。”
向丹阳听了他这一通声厉色荏的责备心里却是暖洋洋的，他自小父母双亡，也没什么亲戚，自从做了熊主任的学生他就扮演着亦师亦父的角色，就连他的夫人对向丹阳也极好，几乎把他当作自己孩子。要不是他家里是个男孩，估计都招了向丹阳做了上门女婿。
这边熊主任一行人刚走又有人敲门，向丹阳心说自己这屋有点火爆就见到贾秋菊走了进来。看样子她也没来得及打理头发，还顶了一双媲美大熊猫的黑眼圈，竟比向丹阳这个病人还要憔悴。
“向医生你醒了。”
听声音也是中气不足。
“小贾过来，我这正要找你。”向丹阳问，“那天晚上齐珩是不是来了，我胸口的伤是不是他处理的，我们又是怎么到的医院？事无巨细，把这些都告诉我。”
贾秋菊伏着脑袋目光闪烁片刻，向丹阳也没发现她那点异样。
“那天你在水下跟女鬼纠缠，我本是打算下水救你没想到你留我的符掉了，掉的那张和其它的都不一样。我照着上面的四个字念了，没想到召来山神大人正好救了你，后来也是大人送你到医院的。”
这不是向丹阳在意的点，他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追问：“你见没见我那时心脏怎么样，还在没在这里？”
贾秋菊早就估摸到了他会问这个，出于某种隐晦的保护心理她没跟向丹阳说实话：“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胸前受了伤流了许多血，虽然情况很危急可是心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寅时三刻，夺心之疼处处恫瘝在身，向丹阳自觉不会记岔。他盯着贾秋菊发现她虽然淡淡地看人，但眼神是说不出的清澈。
他暗觉自己多心，贾秋菊怎么会骗他呢，她完全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兴许是她说的只是别人让她看到的一面。既然齐珩不想让她知道，他也不反复诘问，而是提起另一件事：“那女尸和陈姓女鬼是怎么如何处理的，你有将当夜之事告知山神吗？”
贾秋菊：“送你回医院的时候说过，但不知道后续如何，大人离开时说自己择日再来看你，应该是想亲口向你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