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初总觉得这个地方透着一丝诡异,一个小小的城市地底藏着地下要塞是可以理解的,但规模这么大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按照他一路走来,上面确实是日军的基地,但下井后的一切都与上面大相径庭,而且年代显得更为久远。

走过最后两扇相对而立的门,再往后就是一片黑暗,逐渐消弭的恐惧再一次笼罩着他。他迟疑着不敢踏入无边的黑暗里,最后还是决定回到下来的位置。

就在他做好决定原路折返的时候,身后黑暗处猛然传来一声惨叫,沈立初马上转身,仅仅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光亮——那不是原有的荧光,而是手电筒或射灯一类照出来的绝对光线。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沈立初迈开脚步往光亮闪现的那个方向走去。

他谨慎着脚下的步伐,每次都将重心放在一边脚上,用另一只脚去试探跟前的地面状况,确定是平坦可站人的地面才迈脚。不知道走了多长的时间,伸出试探的脚踢到一个物件,他马上反射性地往后退了两步,等了好一会儿没出现什么状况,黑暗中却传来了一丝血腥味儿。

他又往前两步,走到那物体的前面。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来,往前伸手,摸到了黏糊糊的布料。

一如他所预想的,那是一个人,一个遭开膛破肚的人。

沈立初按捺反胃的感觉,把尸体旁边的装备给拿起来后,一刻也没有停留,连手电筒也没有打开,小心翼翼地继续往前挪动。直到离开尸体足够远的距离,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里仍然是看不见尽头的甬道,再也没有看见任何一个房间,幽黑的通道里回荡着他的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地面发出的微小声响。他实在是佩服自己的勇气,在这种地方仍能像无事人一般前进,毫无惧色地直奔往前。他从装备里翻出一些压缩饼干和水,一边吃喝,一边继续往前移动。

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他发现远处似乎有光。他连忙关闭手电筒,睁大眼睛看过去,那是幽幽的蓝光。因为一直开着手电筒,这种黯淡的光芒被直接给盖住了,现在发现,蓝光距离他已经不远了。

他把手电筒别在裤腰上,一步步朝着发光的地方走过去。

沈立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圆弓形的空间,就像是一只饭碗反着盖在地上,空间并不大,约略只有五米的直径。墙身看着像是塑料,摸上去却是玻璃的质感,通体雪白并隐隐泛着蓝光——这显然是现代技术下的产物,在深入地底的这片历史久远的遗迹中,怎么可能出现用这种建筑材料修筑的空间?

房间正中央的地上镶嵌着一颗直径为八厘米的银色球体,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些纹道,炫目的蓝光从纹道中迸射而出,在雪白透亮的墙身上反射下来,造成一种墙身是蓝色的假象。

沈立初记得那个铅球般的物体,跟景亦带出来的那颗一模一样。

他上前伸出右手贴在铅球上,被蓝光照射到的手能感觉到一阵温热,五指抓住铅球一用力,整个铅球脱离凹陷的地面,整个空间的蓝光顿时消失,他所处的地方恢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他隐隐明白了,这是一种带着能量的石头。

这个空间只有他进来的一个出入口,开在圆拱形空间连接地面的位置,沈立初带着铅球,从进来的地方走出去,就那么一瞬间,他愣住了。

这里是有光亮的。

他把举高手电筒,出现在两旁的是无数的房门——这是刚才他走过的空间。转身一看,在他身后的是一道紧闭的房门,哪里还有泛着蓝光的现代化空间?

推开身后的门,那是他刚才进入过的房间,地上还散落着对讲机的残骸。

他握紧手里的圆形物体,只剩下这个证明方才并非梦一场。

他把铅球放在装备包的正中央,小心翼翼地循来时的路走。

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他心里质素再好,也快要崩溃了。必须离开。

他们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圆柱形的井口,很深而且不透光,有流动的空气,不至于在途中憋着。

沿着绳子滑下来和爬上去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滑下来的时候,只要有技巧的握住绳子,调节双手的握力,一点点往下滑并不是难事;爬上去则需要运动全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像引体上升一样双手先往上提,身体再逐段的往上挪,就像是蛇前进的姿势一样。

几十米的距离,沈立初在途中停了四次,才成功抵达井口。

他伸手攀住古井的边沿,双脚撑着井,腰腹用力绷紧肌肉,整个人折叠起来后利用伸张肢体的瞬发力翻了上去。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下去之前看见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水壶里只剩下两口水,沈立初略加犹豫,直接全喝了,然后直接扔了水壶。

他按着来时的路走,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看见有古井的房间,很畅顺地沿着来时的路往外走,一路上依然没有撞上任何人,直到他抵达最初的那个照片里的房间。

房间没有移动的痕迹,沈立初摸不清是否只有自己回到这里来。

来时的路上一直有人把守,虽然顶着研究的名衔,但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只怕不妥,也不清楚外面是否有接应的人。

沈立初这才意识到他过于依赖江墙的能力和人脉。二人最初同行是为着寻找景亦这个相同的目的,后来按着线索继续往下查探,倒是没有想过若然他们二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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