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他所有的希望都带走后,当他们全都陷入到绝望中的时候,她再次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他整个人跟疯了似得大笑着。
就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屋子里,他大笑着,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滴答到他嘴里。
成大志伸出舌头舔了舔,真他妈的甜!
寨子盘踞在大盘山的开阔之地,夜深的时候,风声萧萧,那股冷意几乎能刮到人的骨子里去,寨子里不论男女老少,只要一入夜就要钻到屋子里不出来的。
可是今个一反常态,自从秦淮带着柳宓进来后,寨子里就陷入了戒备的状态,甚至不少人这会都已经把东西给备好,就等着拼死一搏了。
柳宓裹着秦淮的披风站在他身后,正当对峙之时,风吹抖落了树条上的积雪。
而且好巧不巧落到柳宓的脖颈里,她下意识的缩着脖子。
她这个身子虽然出身农家,可是自她接管了这个身子当成柳宓后,就少有受冻之时。
尤其是这会,在看她看来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这些人还是一副你能进来秦淮不能靠近我们老大的模样,彻底怒了。
“这会病人情况特殊,多耽搁一刻就难治一分,你们不让秦淮进去,那也别想我进去!”
当初你们寨子里的人往他肚子里插了那么大的窟窿,秦淮都忍着放她来这救人,追究其原因,不就是担心那个三当家死了,这个寨子群龙无首,一寨子老弱吃苦受罪?
他平时是不爱说话,不爱外露情绪,可这并不代表秦淮没心,不会受伤!
柳宓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对上他略带惊讶的眸子,毅然的点了点头,“是的,不让他进去,我就不进去!”
那些人看了下俩人相连的手,又挣扎犹豫的看了下屋内情况不明的三当家,最终还是让出了地方。
柳宓笑了笑。
秦淮才是该受到尊敬的人,谁都不能冤枉他!
她的小手暖活活的,握在手心里,好像轻轻一捏就能捏碎了,秦淮看着她飞扬的眉眼,看着她为了自个这么坚定地跟他们说,谁都不能冤枉他。
心里有些暖流。
她还是小孩子心性啊。
但是……
“秦淮,你松松手啦,我得进去了。”她知道秦淮这会肯定很感动,也觉得她很有气概,但是这会真的不能耽搁下去了,她必须得进去。
秦淮后知后觉的松开她手。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柳宓点了点头。
她重新看着眼前那扇房门,鼓足了气之后,推门而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到这个时代,她也从来窥探不破老天的天意,可是,只要想到这个世界上,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会因为跟她的偶然接触,获得了重新生活下来的机会,她就觉得自个这一次没白活。
柳宓进门后示意原先在屋子里照顾的妇人别走,她跟那妇人打听着他的得病情况。
李大哥已经帮着她去大姐家拿医药箱了,她打量了下那人神色之后,箭步上前便对他把脉。
晕厥、呕吐,休克,这是目前这人最明显的症状。
“突发性的没了意识,怎么叫都叫不醒?”柳宓眉头皱起,脉搏八十多一分钟,脉搏上暂时察不出什么不对劲。
“还有呢?”
周云英绞尽脑汁的想着症状,“咳嗽,咳嗽出痰来了,还有一个劲的抽搐,尿……”
“尿怎么了?”柳宓见她说了一半,还说不出什么来,有些不解,脸色蜡黄的妇人面上带着赫然,似乎是没意识到柳宓这个大姑娘能这么不害臊的跟她谈论这个,一时间愣住了。
“尿shī_jìn?”
见她这副样子,她哪里还能不明白。
妇人点了点头,而后,似乎是嫌受到的打击还不够似得,这姑娘竟然在当着她的面,趴在了男人的胸口,这,这也太有伤风化了。
“姑娘你……”
“闭嘴!”
柳宓趴着他胸口听着他的心率,跳的也不是太快啊。
“大夫,大夫……”柳宓正在检查着他的四肢时,门外喊声响起,继而就是李仁豪爽的声音,“妹子,你的药箱来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客气的进来,妇人以为他看到这姑娘如此孟浪的行为肯定要受惊的,谁知这来人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毫无波澜的出去了。
柳宓迅速的把药箱打开,拿出自个的工具亲了一口。
一连几下的检查,她眉头皱的越发厉害,脉搏正常,双肺呼吸音虽然稍粗,可是未闻及湿啰音,心率也正常,律齐,并未有病理性杂音,腹部未见异常体征,就连四肢肌力,肌张力都没见到异常。
生理反射正常,根本看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你出去。”柳宓把听诊器收起来时,脸都没抬,发出了指令声。
周云英面上带着为难。
柳宓笑了下,“怎么,是担心我跟你抢男人?”
这俩人一看就是夫妻,妇人似乎是对她男人有些太过自信,难不成她要放着外面那个大白菜不拱,非要来拱这个涩口的野菜?
“我不是。”妇人紧张的搓着手,结结巴巴的解释。
“不是就出去。”
如愿看到她出去后,柳宓打开了房门,朝着外面候着的李家兄弟道,“李大哥,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
“好!”李仁接到命令后,鼓起胸膛,朝着她拍了拍自个的胸脯,示意这边有他。
以前秦淮那小子